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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二医 第69节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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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浔道:“有没有可能,我们本来就是好人?”

“那真要命,这个时代,好人不就等于傻子?到底哪一步走错了。看来还是当医生当坏了。”他笑,她也笑了,笑完她却微微叹口气,道:“我真不想你走。我现在认错了,不够好就不会被爱,是我的偏见。在我后退时,大家也都支持着我。为了目标朝上走,可一路走来我又失去了很多。”

尤记得,她五岁时认识的第一个名牌是迪奥,因为不慎弄撒了母亲的香水。她痛骂道:“这是迪奥,什么价钱!找个人贩子卖掉你也不够,赔钱货。”高中时,她偶尔听到父母说笑,父亲道:“都是大城市耽误她了,放在乡下,她考不上学,十八岁可以送去嫁人了。文聘嘛,说到底是纸质的嫁妆。”毕业后,她还不确定能否留院,出门散步时,母亲道:“还有闲心玩呢,难怪折腾你姐到死。”到如今,回家吃饭时,他们备好菜,只敢等她动第一筷。

那些痛苦的记忆尚在,只是模糊了,取而代之的是呼喊与鼓舞。交叠的微笑,礼堂上的呼喊,檀宜之推着自行车的身影和杨浔不退缩的眼神。女儿学写字,已经开始区分‘厉害’和‘利害’。她让女儿写句子练字,女儿写道:“我的妈妈很厉害。”

杨浔道:“那就记得这些牺牲吧,能走得更远。也记得好的事,你能收获一个帽子,新疆则会有人收获一队医生。”

“好买卖。”她从他嘴里抢过烟,只吸了一口就掐灭,“别抽烟了,让我再仔细看看你。”

离别前的夜晚是格外短的。张怀凝熬到后半夜就睡着了,醒来时那顶帽子已经完工了。

第二天上午出发,都知道张怀凝去送行,还让她肩负了宣传部的工作,要她给援藏小队拍照。一群人举着横幅咧开嘴笑了,她蹲下来说,“好,再拍一张。”尽量拍得慢些,然而都催着要走了。

姨妈果然也来了,杨浔对她,道:“我写了一封信给你。等我走了再拆开,说了很多我的心里话。”他递给姨妈一个厚厚的信封,至少四五页纸,用双层胶带封口, “能不能稍微祝福一下我们?”

姨妈无奈道:“我只能说我敬佩你们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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