鳏夫十六年 第101节 (第1/5页)
他吻得很用力,蛮横凶狠地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彼此纠缠。滚烫的气息交织在了一起,呼吸急促,她喘不过气,被他肆意攻占攫取。
想要摆脱,可他的手臂死死禁锢着她。
他吻得这样重,仿佛过了今日,再无来日一样。
她渐渐被他吻得头晕目眩,身子本就因为喝了酒,没有多少残余的力气,费力一挣,结果却是两人抱着齐齐倒在小船上,惊得近岸栖息的水鸟一阵子哗啦啦地飞起。
江上清风徐来,小船整个儿一晃,水波猛地动摇,朦胧的光线里天旋地转,稚陵被他压在身下,他的长发胡乱和她的发丝纠缠在了一起,悬瀑般泼出船身,垂到了江水里,宛若浓酽的墨色,在水中凌乱地流动。
烛光照在这漆黑交织的长发上,丝丝泛着金色的浅光,乌发遮掩里,他吻她吻得忘乎所以,耳鬓厮磨。
她被他亲得几乎喘不上气来,可他单手固着她的下颔,吻了又吻,舍不得停。
她只觉脑海里迷迷糊糊一片,翻江倒海似的,一团乱麻,难以厘清,索性放任,两条手臂环紧了即墨浔劲瘦的腰身后背,任他予取予求。
闭着眼睛,其他的感官,便格外清晰一样,她听得到他吻她时,喉结滚动着的声音,吻到动情时的喘息。
落在唇舌间温热的触感愈加强烈,冷不丁的,有滚烫的液体,啪嗒落在她的脸上,顺着脸颊滑下去,她被惊得迷糊着睁眼,恰好看到即墨浔纤密的黑睫颤动着,逆光里,他漆黑的长眼睛似要显得更深邃,更看不清,更猜不透了。
紧接着,啪嗒一声,她才后知后觉,是他落下来的滚烫的泪水。
他惶惶地闭上眼,埋在她的颈侧,轻声地说:“对不起。”
她模模糊糊地望着天上繁星动摇,仿佛晃成了连片的影,忽明忽灭。船也在动摇,行于江水中,不知已飘到了哪里,除了头顶这一盏走马灯还在孜孜不倦地转动着,照亮小小一隅,远处黛色的重峦高峰,在浓郁夜色里辨识不清,她只觉得江岸边笔立着高耸入云的黑山崖,山影以倾覆之势,困住了她的视线。
季春三月的夜里,江上寒风吹过,似乎还听得到桐叶哗啦啦作响。
她就在这些模模糊糊的风声、星子、山形和光影里模模糊糊地睡着了。
陡然间,她听到有无数呼喊声,惊得她睁开眼睛。有谁激烈拍打着院门,高声喊着:“不好了,不好了!赵军渡江偷袭了——”
稚陵左右一看,才发现不知几时回到了宜陵的家中,正是二十年前,严冬大雪之夜。
原来……原来是做梦。
她有些颓丧地支起身干坐在床上,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她无数次在梦中经历过,他们宜陵城誓死卫国,不肯投降,可终究还是不敌。
爹爹他战死了,哥哥率人突围出去求援——最后也战死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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