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等待

归邪离开时，再无人敢阻他的路了。

唯一让他意外的就是，身后依旧跟了一个人，蒂娜还在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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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还跟着我？”

“你......你为什么做这些事情，我，我以为你是好人的......”

如果两个人都只是发问的话，对话自然没办法继续下去，然而这一次归邪不由得感慨：这次自己遇到的人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善解人意了。

他不想答，所以他只能闭上嘴，走自己的。可即便如此，蒂娜仍跟着他，也许是被自己的行为吓到了，自己不开腔，蒂娜也不发问，可自己总是要吃东西的，而且也需要休息。

终于，归邪在烤好了食物后摘下了面具，无奈的看着蒂娜。依旧是那个清秀中略带温柔的脸，怎么看都不是那个会杀人不眨眼的面具人，看着这个人默不作声递来的食物，蒂娜忽然哭了......“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依旧是这句话，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女子，归邪犹豫了一会后摇了摇头说道：“好吧，你赢了。我既不忍心把你留在这自生自灭，也不能让你不问这个问题......”

“虽然只是些干粮，不过有水的话也不至于无法下咽。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做......因为不这样的话，我的目的达不到，仅此而已。”归邪说完，蒂娜震惊的看着他，而后震惊转变为愤怒，终于她挥手打落了归邪递来的食物说道：“你把别人的生命当成什么了？！”

“别人的生命？哼......一文不值，说来可笑......在我看来你的分量恐怕还比你们教主重得多......但我本不是草菅人命的人，可若是放任亚丁·巴德继续给罗特斯献祭活人的灵魂，就没人能解决掉这只章鱼了。天帷巨兽很大，在此居住的人也不少，我很难独自找到亚丁·巴德，只能让gbl教的人自己去做这件事情。”归邪说着，将被打落的饼干捡起来吹了吹上面的尘土后塞到嘴里，然后灌了口水胡乱的咀嚼几下将食物咽了下去，做完这些又去拿了个干净的饼干递了过去。

此刻蒂娜已经确定了眼前的人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可......看着他的脸，想着他说的话，自己却一句呵斥的话都说不出口了......“你我......虽然相识不久，可也算是共患难，何况......算了，就当我自作多情，总之，我想取得你的信任要比取得奥菲利亚或者范哲利斯的信任简单得多对吧。可就连你都不相信我所说的亚丁·巴德可能是叛徒，那个瞬间我明白了两件事情，第一，我绝无可能靠证据或者语言让gbl教对他们教主的导师出手，第二......算了，没什么。”归邪说完，开始啃食手里剩下的饼干，这种干粮很粗糙，正因如此才能保存很久，吃这种食物实在算不上什么享受，不过现在的归邪真的没什么打猎的心情和时间。

“所以......你是为了救更多的人才这么做的？”蒂娜心存希冀的问。

归邪摇头回答：“不......这种说法我是不会接受了，我是个杀人的恶魔，绝不是什么英雄，而且我也不屑去当用这种手段拯救世界的英雄。”

“我......我不明白......”蒂娜小声说。

“那我问你......什么是英雄？”

“当然是......呃......”

“假如说我为了救gbl教杀了你，我会成为gbl教的英雄，如果我为整个阿拉德毁灭了gbl教，我就是阿拉德大陆的英雄。没人会在意那小部分被毁灭的东西是为什么被毁灭......而被拯救的人更不会去在意那些细节，也许会在意吧......可是已经消失的东西没有价值，一定会被很快遗忘。”归邪对尚在组织语言的蒂娜说。

不等蒂娜说话，归邪继续说道：“那么......如果反过来呢？要是我为了你毁灭了gbl教甚至是毁灭了阿拉德，我还是英雄么？一定不是，我不过是个自私的魔鬼。可是你觉得我所说的两种情况在本质上有任何区别么？没有......在本质上是完全一样的，所以在我看来既没有英雄也没有恶人......有的只是朋友和敌人。所有人都只是为了自己看重的东西而战罢了，要是这种杀戮还要用什么美好的理由和词藻来修饰，我实在是接受不了。”

“可是......可是拯救更多的人这种做法应该是正确的才对啊？！要不是为了这个信念，我也不会为了研制药物被感染......”蒂娜无法理解归邪的这种观念，归邪这次却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甚至是表情流露出来。

“我可以理解这种感情，我也很敬佩那些想要拯救更多人的英雄，只不过......我自己并不是这种人。好了，你该休息了......”归邪说完这句话后，蒂娜只觉得一阵晕眩，而后便失去了意识躺在了地上，因为刚刚她是坐在地上，突然晕倒并没有摔伤她。

蒂娜晕倒后不久，一个婀娜的身姿缓缓走来。

“今天真是多谢你了......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让她们相信我的话。”艾丽丝的声音一向悦耳，如同玛丽蕾特的琴弦一样。

“所以赫尔德才拉我入伙，有些事情靠语言总是做不好，而你也不能总带着兜帽当恶人。”归邪回答。

“好了，别讽刺我了......还是来想想怎么对付罗特斯吧，你应该知道它现在有多强。”艾丽丝打断了归邪的话后严肃的说。

“这里我会尽量处理好，你先去搬救兵吧，而且最终和罗特斯一战时你务必要来，否则我担心无法成功。”归邪说完，艾丽丝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两人都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艾丽丝只得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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