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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胁 (第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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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梦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气的咬牙切齿,待容煦走后,奚梦儿才急切唤道:“来人!”

一个身穿宫衣的婢子走了进来站立在奚梦儿面前,奚梦儿命令道:“派个可信的人去司马府禀报一声,就说本宫有请。”

婢子行了一礼,“是!”

语毕,婢子匆匆退下。

篱笆墙围绕的院子里,十一岁的张金正坐在小木板凳上,他一身破布麻衣,头发用一根木枝束起。他身上脸上满是泥土,脏乱不堪,手中还捏着泥人。

“吁~”

张直勒马的声音吸引了张金的目光,当张金看到张直翻身下马朝篱笆墙走来时,张金扔下手中泥巴,赤裸着脚转身朝屋里跑去。

“爹,娘,表叔来了!”

张金稚嫩的声音在草屋里回响。

不肖片刻,从屋中急忙走出一个身穿破布麻衣的男子,正是张磊。

张磊笑着热情的迎了上去,“哟,表弟回来了呀?这一走大半年,也不给家里寄来一封信?听说你跟随王爷从军,混的咋样啊?”

张直长叹一口气,一脸一言难尽的模样,“别提了,混了大半年也只勉强能混一口饭顾着自己。”张直很快就自信满满,“不过没关系,等时间再长点,我多立点功,说不定王爷就会重用我。”张直笑道:“对了,我爹呢?”

张直话音刚落,左菊尖酸刻薄的声音传进了张直的耳中,“表弟,你表哥白天要下地干活,我白天呢也要去大街上给别人做工,根本就没时间照顾你爹,所以,我们就把你爹送回家去了。”

张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脸不可思议,“送回家?他双腿残废,生活都不能自理,你们把他送回家,又无人照顾他,你们叫他怎么活?”

左菊好声好气的和张直讲理,“表弟,你在离开时说好了每个月都往我家寄钱来的,可是这大半年过去了你向我们寄过一分钱吗?我们一家三口是平民百姓,不是富贵人家,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可我们家多一个闲人却是多一口粮。我们自己的日子都过不下去了,怎么去帮你爹?”

张直知道张磊的难处,他沉心静气,好言好语解释道:“表哥,自你父亲去世,我爹好歹也养了你八年,你从十岁来我家,我爹把你养到成人你才能分家娶媳妇。表哥,做人可不能像你这样没良心啊?”

左菊越听越气,她怒怼道:“我们怎么没良心了?表弟,我们是穷苦百姓,自己都顾不过来,怎么顾你爹?你总不能叫我家当家的不管儿子媳妇的命,光顾你爹一人让我们娘俩去死吧?”左菊气的胸膛起伏,她缓了缓才道:“表弟你记住了,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更何况我家当家的与你不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再加上,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所以我们没有义务要帮你家的破事。”

左菊语毕,便懒得搭理张直,她拉着张磊的胳膊转身离去,独留张直一人满脸自责的站在原地。

天空乌云密布,狂风阵阵,吹起张直的衣发,一阵刺骨的寒意直击张直那颗滚烫如火的心,此刻,张直只觉心里冷的彻底,接踵而来的是沮丧,失落,愤怒,沉闷,心里一时五味杂陈,说不出的痛苦。

张直看着左菊和张磊那愈走愈远的身影,一股难以名状的憎恨涌上心头,他恨自己因为太想出人头地而害的张贵受此苦难,恨张磊和左菊的无情,但他也因此看透了人心。

人因利而聚,利尽则散。

而左菊和张磊就是自私自利的人,他们见张直不能给他们带来利益,所以就卸下了那张慈善的面孔,将丑恶的嘴脸在如今落魄的张直面前展现的淋漓尽致。

张直苦笑出声,他长叹一口气后,无奈的他只能转身骑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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