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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此句压轴 (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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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后,姜赦在山门牌坊那边,悄悄站着看了半天,头别木簪的道士蘸口水翻书页。

道士林飞经从香火山那边忙碌归来,远远喊了一声师父,仙尉才换了一本书。

仙尉才发现身边姜赦和不远处的妇人,仙尉也算练出些道心了,脸不红心不跳,与那汉子寒暄客套起来,得知他们道侣二人就要下山远游去了,年轻道士象征性挽留一番,无果,便只得目送他们走在道路上,背影渐渐远去。

拜剑台,貂帽少女跟柴芜几个围坐在石桌旁。

这座山头,除了扛把子的郭盟主,陪着小米粒巡山去了。老聋儿也已经搬去跳鱼山,金丹境剑修的弟子幽郁也就跟着去那边搭建茅屋,听课修行两不误。邓剑枰更是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道缘。

姚小妍,小姑娘拥有三把本命飞剑。她是炼剑最不着急的那个,隐官没说啥,师父不催促,就连宁姚都让她不用着急,那她可就真不客气啦。此刻不在山中,小姑娘从师父那边学了一道隐身术法,将那剑符在腰间一悬,嗖一下,就去小镇的骑龙巷,正站在门口陪着师父吃糕点呢,说是庆祝庆祝。

纳兰玉牒喜欢跟着渡船跑,在小账房张嘉贞隔壁,成了一位小小账房。炼剑一事,岂会耽误?自家师父,谷雨钱也给了几袋子,灵书秘笈也给了一堆,法宝也给了几件,还有一座袖珍小道场,吐纳炼气极为神速。

孙春王又在关门修炼,她做梦都想要成为一个玉璞境。倒不是与好朋友柴芜攀比什么,只因为宁姚答应过她,只要跻身了上五境,就可以成为宁姚的记名弟子!

至于此时坐在桌旁喝枸杞茶的白玄,也不能说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炼剑一事,还算勤勉,

只是就怕货比货,有孙春王在拜剑台,新近又多出个噼里啪啦跟一串爆竹似接连破境的柴芜,才显得他是个废物了。

之前听大白鹅说集灵峰那边来了个姓姜的武把式,拳脚厉害得一塌糊涂,一看就是个高手。白玄一听就来劲了,一大清早赶过去打探口风,毕竟做事老道,没有轻易提及那部英雄谱。

等到觉得时机成熟了,白玄便提了一嘴,询问有无共襄盛举、合伙挫一挫裴钱锐气的想法,结果被那魁梧汉子看傻子一样,伸手按住小兔崽子的脑袋,将其脸朝大门,一脚踹飞出屋子。

哪怕出师不利,白玄倒是不气馁,御风途中揉着屁股,回到了拜剑台。

谢狗,柴芜,白玄,一个名叫吴尘的少女剑修,此时围坐一桌。

玉简是碧霄道友赠送,玉简记载内容,则是地肺山高孤在华阳宫的最后一场传道内容。

有三讲,讲凡俗魂魄之异同,讲如何将三百六十五座气府建造出一座长生桥,讲剑术。

谢狗将玉简解除禁制,送给亲传弟子柴芜,一个还不到十岁的玉璞境,剑修。

小姑娘坐在桌旁,一手端碗,一手持玉简,喝得看得都津津有味,微醺,小酒鬼。

约莫一炷香功夫过后,谢狗笑眯眯问道:“柴芜啊,上边的‘三讲’,听得懂么?”

小姑娘打了个酒嗝,又给自己倒了一碗,点头道:“听得懂啊,比我们山主传道,讲得粗浅易懂些。”

谢狗点头道:“你资质一般,年纪还小,听不得咱们山主精妙幽微的大道阐述,实属正常。”

柴芜欲言又止,觉得还是有必要跟师父坦诚相待,疑惑道:“山主说我资质太好,他教不了。”

谢狗斜眼道:“所以你就信了?”

柴芜皱着眉头,“骗我的?”

谢狗嗤笑道:“你资质太好?师父在以前看到你这样资质的,一抓一大把,茫茫多。跟他们问剑一场,砸中的十个人里边,至少有一半是你这样的资质,一半里边,又有约莫一半比你更好。”

“再说了,山主资质不好?你现在就出门喊几嗓子,看看会不会挨揍,有没有修士骂你?”

“柴芜你啊,认了我当师父,还是翘尾巴了。”

听到这里,柴芜将信将疑,仰头闷了一大碗酒,猛地站起身,“师父,我要去屋内修行了。”

谢狗挥挥手,“戒骄戒躁,再接再厉,跳鱼山可以去,却不要常去。”

你可是我谢狗的亲传弟子,跑去跳鱼山,听那一般供奉的老聋儿讲课传道?不怕被他拐到沟里去啊。

不过柴芜偶尔还是会去那边坐坐,主要是听桃符山那几位道士的讲课。

见她个头小,一问年龄,还不到十岁,便有几个姐姐摸脑袋、捏脸颊。柴芜不喜欢,也不厌烦。

打趣的,便问柴丫头,洞府境了么?正经一点的,便问二境?三境?如今有无道号?

倒是没谁敢随便问她师父是谁。

花影峰的修道胚子里边,有个叫吴尘的少女,性格娇憨,故作泼辣,被好友昵称小土。她就跟柴芜混得比较熟了,经常坐在一起听课。加上老聋儿见她是剑修,便让吴尘去拜剑台那边逛逛,却未直说是“寻寻机缘”。若是一般少女,只当是一句不能当真的官面话,吴尘却真就一得空就来这边坐一坐,单纯,却也不是缺心眼,否则也去不了跳鱼山,她在这边的见闻,都不外传,比如晓得了柴芜竟然是总教头“白景”的亲传弟子,回到跳鱼山,她也会保密,守口如瓶。但是在拜剑台,偶有自己旁听、询问之后悟出的修道心得,却不藏私,一一与朋友们说了。

唯一的烦恼,便是大师傅白景,总喜欢当面问他郑大风如何如何,是否相貌堂堂之类的。

白玄终于忍不住说出心生的疑惑,皱眉道:“听?玉简不是看的吗?听个锤子?”

柴芜停步,也不知如何解释,玉简文字,百看不厌,她因为看多了,便有了些奇怪感应,耳边,或是心中,如有人在言语。柴芜也没有多想,只当是所谓的读书百遍其义自见。

谢狗嗑着瓜子,笑呵呵道:“白玄啊,你要多去听听甘一般的讲课,他传的道法,你就听得懂了。”

白玄恼火道:“白景,你少跟我阴阳怪气说些有的没的,咱俩都姓白,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谢狗恍然道:“是唉是唉,以后保管传你几手杀力不俗的剑术!学啥保命的术法?让被你问剑的家伙,多学学!”

白玄问道:“当真?”

谢狗白眼说道:“废话,你自己都说了,咱俩都姓白,我当然肯教啊!”

白玄急了,“我是问你真有那几种高明剑术么?!”

谢狗斜眼一句,“姜赦怎么就没把你打成个聪明蛋子呢。”

少女吴尘在旁边听得咧嘴笑,白玄觉得丢了面子,便抄起茶壶,重重关门,去屋内炼剑了。

吴尘也返回跳鱼山。

谢狗懒洋洋转身背靠石桌,把貂帽搁放在桌上,双臂环胸,哈哈,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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